啊嘟嘟鸭🐾

⌯'▾'⌯
瓶邪only,不吃黑花
当地一些对自己超级没有信心的同人女

【瓶邪】活在2003

是我目前最长的一篇文,时间线是回忆和现在交织,可是我太菜了感觉表现不出来(落泪)

应该都能看出来是根据什么背景改编的吧?

可以试试和BGM搭配使用一下?


1

张起灵从实验室出来,新来的实习生小姑娘就眼巴巴贴上来,手里拿着一份实验报告,看那模样是要张院士帮忙看看来着,但醉翁之意在不在酒,就很难说了。

张起灵只是接过,一个眼神都不给小姑娘,告诉她明天下午四点前会把修改意见发到她的邮箱。

二把手黑瞎子跟在张起灵后头出来的,一看小姑娘这恼恼怒怒的模样,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就别打哑巴主意了,他说,人家成家几十年了,感情好着呢。

小姑娘说你骗人,他都没有几十岁哪来几十岁的成家。

黑瞎子就笑,说,姑娘,你是不知道,他长得不显老啊其实是偷偷贴面膜来着,人快要四十岁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种对象叫老早就搞上,校服到婚纱那种。

2

九几年,张起灵和吴邪双双考上军医大学,成了那个年代比金子还宝贵的大学生,吴邪脑子活络,性子又好,选了临床,天天被夸将来是要收锦旗收到手软的吴医生。

张起灵和他不一样,他性子闷,沉得下来,选了药物研究的专业,浑身散发着很适合搞研究的气息。

就是这两个人,还是如假包换的竹马竹马,从开裆裤到西装裤的年纪一起过来的,初三那年,两个人瞒着父母和老师偷偷谈起了恋爱,俩小孩高中住宿,在小小的宿舍里,用被子勉强包裹住自己的两个小孩,吴邪笑着,张起灵也笑,但没有笑出声,他们在被子里偷偷接吻,吴邪窝在张起灵怀里对他说,我想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的那种。

张起灵就缩了缩手把他锁在自己怀里,低头亲着他的眼角末梢,贴着脸跟他说,好。

3

    高中的时候,吴邪喜欢吃一饭那的糯米包,糯米香软,混点香菇和肉末,又好吃又顶饱,可惜太抢手,天天总是早早就卖光了。

夏天还好,被早早热醒的小孩还能揉着惺忪睡眼去排队,一到冬天,吴邪和床就黏连到一起了,天天别说早起,没迟到就是万幸了。

起不来又想吃,恼得很。

张起灵就早早起床去给他买,然后带到课室,两人身高都不矮,安排在最后一排,吴邪撑着迷迷糊糊软趴趴的腮帮子打瞌睡,张起灵把英语书竖起来挡着人前面,将热气腾腾的包子掰开,冒着白烟递到他嘴边。

两人头靠头,白色的烟气缠绕过吴邪的眼睫毛,又缠缠绵绵去绕张起灵的眼睫,黏黏糊糊吃完了包子,满足得像只小猫咪的吴同学才真正清醒过来,乖乖巧巧拿自己的脑袋去蹭蹭饲养员的头。

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大概是初恋和校园联系在一起过分甜蜜,连张院长也抵挡不住,他特意绕了原路去另一条街买糯米包,这家店是他偶然间发现的。香软馅厚,和记忆中的那个味道特别像。

他觉得吴邪会喜欢的,他总是这样子,一个东西会喜欢惦念很多年。

4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张院士把买来的东西放进冰箱,包子好吃归好吃,也不能当晚餐吃,自从他们大学搬出来住后,家里做饭的就一直是张起灵。

吴邪当年特别争气,考上了最好的军医大学,还上了学校了最好的临床医学专业,好归好,忙也是真的忙。

张起灵一个药院的,宿舍当然不和临床的在一起,这对吴邪来说更是一个致命打击。上了一天的课累到要散架,回去还不能看到自己的对象,想见个面还要跑老远距离。

有些人明明不是异地恋,忙起来比异地恋还惨。

张起灵和吴邪的第一次吵架,在大一那年。

起因蛮简单的,不过是张起灵舍不得吴邪这般委屈,拿着自己傲人的专业成绩要去申请转专业到临床。吴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张起灵正好在填表。

吴邪特别生气,他涨红了脸,指着张起灵的手发着抖,你了好几句愣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当然要生气,张起灵凭什么这么自作主张,他明明那么喜欢药学,为什么要转来临床。

为爱?狗/屁!

要是为爱做到这个地步,那他只想骂张起灵傻/逼,都不是初中生了,想法怎么会这么幼稚。和段子里高考放弃最后一道大题的傻/逼一样蠢/得无可救药。

说是吵架,其实只有吴邪单方面的吵,张起灵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任他发泄火气,到最后吴邪也累了,他坐在地板上,问张起灵,“你是不是要我觉得愧疚,亏欠你一辈子?”

张起灵愣在原地,到最后也只能把申请表撕了丢到垃圾桶里,他抱着吴邪说,“是我错了。”

5

    两个人后来商量了一下,决定出去租房子,那个时候两人已经大三了,吴邪开始跑医院见习,每天回到家累得手都不想抬,张起灵心疼得要命,任人瘫在他身上化成软绵绵一摊肉饼。

    他要探头去亲亲他的小哥,可他连抬头都嫌累了,他撒娇一样挂在张起灵肩膀上,嘟囔道,“你亲亲我。”

张起灵手上还在择菜,偏过头吻了吻撒娇的吴小狗,吴邪觉得不够,毛茸茸的脑袋往人脖子跟直蹭,又带着鼻音再撒一次娇,“还要。”

张起灵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双手捧着消瘦了许多的爱人的脸颊,一点一点亲得特别仔细。

那双实验室里金贵万分的手,做饭做得特别好吃,把吴小狗栓得死死的,人一旦舒服了点就容易犯困,吴邪在餐桌上,眼皮子快要粘到一起,倒是像极了初中时,偷偷摸摸藏在英语书后吃包子的小孩。

张起灵夹着一筷子肉伸到吴邪面前,香味引得他轻轻的抖了一下,半掀开眼啊呜一口给吞了。自己喜欢吃的菜,他还会恋恋不舍的舔舔筷子尖,若是不喜欢的菜,便像只傲娇的小猫咪撇开嘴,还要哼一声,声音猫叫似的大小。

张起灵就这样养成了给他喂菜的习惯,吴邪在外人面前温文儒雅行为得体,回到家就跟个小孩似的对着自己对象撒娇,张起灵惯着他这臭毛病,巴不得他多撒撒娇。

6

张院士把简单的饭菜端上桌,今天他依旧自己一个人吃,吴邪毕业后直接招进了第一军医医院,临床第一大院,他只有越来越忙的份,回家吃饭的时间越来越晚,吴邪没办法,只好让张起灵不要等他,又舍不得这一餐的时间,最后折了个中,变成一起吃夜宵。

他遇到某几个菜,还是会潜意识顿了顿筷子往前点一点,但好在收住了,不会像一开始一样还会伸出去。

张起灵其实有点不喜欢晚餐,不止是这顿饭要自己一个人吃,更因为吴邪有太多太多次,吃到一半时被召回医院去急诊。

他看着人口里菜还没咽下去,匆匆忙忙把又扒了几口饭,一边吃一边穿外套,在门口穿鞋的时候还和他说话,“小哥我走了啊!今晚可能不回来。”

关门前又忍不住的还想补充点什么,“我明天想吃饺子。”

7

    2002年的那个春节,张起灵记得特别清楚,那个春节是吴邪有史以来最最最最最忙的一个春节,不知道哪来的呼吸道传染病,传播速度快到令人头皮发麻,整个军医大院在短短几天内几乎爆满,他每天回到家,疲倦从眉间凝成实体,厚重的压得他展不开眉毛。

    “小哥,这个怕是要靠你们研究新药啦!” 

吴邪还跟他开玩笑,除夕那个晚上,他们俩围在电视机前,一边等着跨年一边吃饺子。吴邪跟没骨头的一样,窝在张起灵身上吃着他一口一口喂过来的饺子。

张起灵点点头,觉得吴邪说的挺有道理的,接下来的研究方向可以走这条路,吴邪看他一脸认真,自己倒是笑了,“我就说着玩,你还当什么真呐,上面说了,就是个肺炎,就是有点奇怪,我也接诊过几个,虽说药效有点慢,但又不是我hold不住的。”

他直起身子亲着张起灵的唇,“小爷我可厉害着呢。”

8

他们以为只是一场奇怪的肺炎,那年的除夕,人们依旧载歌载舞,外出打工的劳动者回到老家,一家人其乐融融举杯欢庆,搂着自己的小孩窝在电视前享受团聚的欢乐。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一场史无前例的天灾已经降临。

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会注意到,在他们欢歌载舞的时候,各大医院的病房竟然已经住满,他们无一例外全是呼吸科的病人。其中几乎七成是医护人员,这让卫生部开始关注G省发生的病例。

正月十一,G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G市地区非典型肺炎情况。

一时间,全民陷入黑色恐慌。

学校停课,工人停工,大街上空空荡荡堪比死城,有关熏白醋、喝板蓝根能预防怪病的传言兴起,市面上出现抢购端倪。平时一大包的板蓝根一下子飙升到三四十元,白醋价格也节节攀升,死亡的恐惧击垮了脆弱的人心,所有接触过肺炎病人的人要全部隔离,观察是否感染。

吴医生作为第一线医疗人员,第一时间就被隔离了。在他们医院那个小小的隔离区里,张起灵穿着便服站在玻璃门前,谁都劝不走,吴邪就只能站在那扇玻璃门后面,笑着告诉他,没事的,没事的,你回家做饭等我回去吃。

他说,小哥我想吃饺子。

9

好在吴医生福大命大,安全期后他被放回了家,张起灵在家做了饺子等着他,现在的G市比鬼市还瘆人,大街空空荡荡,口罩,消毒水味,戴着红布条的大妈,没人敢上街也没人肯上街,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区也是。

吴邪回到家,家里没有开灯,暗暗的显得很冷,他打开开关,发现张起灵坐在饭桌前,他的前面放着一份紧急通知和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饺子。

我回来了,吴邪轻轻的开口。

这个回来并不意味着安全,他是一名医生,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处在安全区内的,和死神抢人,他们要把自己的命也一同栓在这条拔河赛的绳子上。

张起灵的那份紧急通知是召集他以及和他一样优秀的一群人去研制疫苗,这意味着,他将要成为吴邪的底气,成为他的武器,成为他和死神博弈的一个筹码。

他是那么为之庆幸,却也那么为之担心,毕竟走在一线的,直面死神的,是吴邪,是他的吴邪。

他们在那个冰冷无助的夜里,面对面吃了一顿晚餐,互相依靠着取暖。

张起灵说,保重。

10

2003年,农历癸未年。

自那一别,小两口就被拆开了,张起灵去到了另一个城市,而吴邪依旧坚守在G市,家里没了人,他就连家都不怎么回去了,天天熬在医院总部,张起灵后来曾经在电视报道上看过他。吴邪穿着三层防护服,头和脸都包裹都严严实实的,显得十分臃肿,眼睛用护目镜罩住了,看不见他长长的眼睫毛。

若不是报道上写着,坚守岗位的白衣战士吴医生,他都认不出来那个人是吴邪。

报道说,吴医生已经奔赴在一线七天七夜,用着歌颂和骄傲的语气说着他的敬业和救死扶伤,张起灵却只想知道,那护目镜下,黑眼圈该有多重。

张起灵会回G市是一场意外,本来是黑瞎子被派遣到G市取资料,黑瞎子是他们大学的同学,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两者关系的人之一,他和哑巴张暗地里偷换了任务,给这对可怜的小情侣争取到了来之不易的两天见面的机会。

穿着白衬衫的吴邪肉眼可见的消瘦,他挽起衬衫的衣袖,背影瘦削而挺拔,像强顶风雪的松。

张起灵从背后抱住他,这个人瘦的连肋骨都快要割破他薄薄的一层皮,穿着防护服太臃肿了,都不知道那套衣服下这个人有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白皙瘦削的胳膊内侧有一道浅粉色的新愈合的疤,张起灵轻轻地抚摸着,问他怎么回事。

吴邪笑笑,有点苦涩,有点无奈,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一院新接了个老太,发烧,头痛、肌肉酸痛、呼吸衰竭。却一口咬死没和感染者接触过,让医生们不敢给她下猛药,直到昨天,一直照顾她的小护士被确认感染。

吴邪问了她五次,一次又一次,她每次都否认,为什么呢?因为害怕一旦承认后,一院会把她赶走?

病人渴求救赎,却不信任救赎者。

老太太最后还是承认了,家里刚刚去世的老头,是感染者。老人家的儿子害怕一院不接受病人,在那种场合里竟然还大闹了起来,混乱中,吴邪的手被碎玻璃割了一刀。

并不痛,但很冷。

隐瞒病情,或者拒绝接受,医患之间所出现的各种罗生门事件,在这些日子里交替出现。

张起灵只是握着他的手,他知道他的苦,病人和医生的关系总是很微妙,但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一遍又一遍要他保重,要他准时吃饭。

11

由于缺乏条件和样本,张起灵的实验团队不得不分散到各地区去收集样本,他主动请缨,来到了重灾区G市。别人避如猛虎的地方,他眷恋得义无反顾。

吴邪也开始下班回家,房子里有了人,总是让人有回去的念头和期盼。

开门时张起灵在做饭,依旧是吴邪爱吃的饺子,今天吴邪的脸色很差,张起灵像以往一样夹了一个他爱吃的饺子送到他嘴边,却发现吴邪啪嗒掉了一滴泪。

太难了,他太难了。

发烧,就只能用退烧药,肌肉酸痛,就只能止痛,肺部发炎,就只能打消炎针,他们完全被这个怪病牵着走,手忙脚乱地用笨拙的办法应付猝不及防的病症,而效果甚微才是最击垮他们的地方。

他们拿着的只是普通的棍棒,却要面对未知的恐怖的巨兽。

张起灵慌忙去给他擦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不得已只能把吴邪搂入怀里让他哭个够。

他知道的,今天的第一军医医院又走了好几个人,最小的不过八岁。

12

2003年4月22号,小汤山之役开始打响。

2003年4月23号,百年老医第一军医医院,因疫情过于惨重,建院来第一次关门停诊。

自此,这场抗争的焦点,全面转向这个七天七夜赶出来的战场——小汤山。

而与此同时,一封封加急电报,已经悄无声息的送到了各大军区医院,电报要求各大军区立马抽调人员,做好奔赴小汤山的准备。

电报的要求除了专业本领外,只有四个字,精兵强将。

13    

下班的吴邪在门口皱着眉,一脸苦相,苦恼于怎样交代这个消息,他把分发的锦带藏在身上,上面写着“赴京光荣”。

张起灵还在厨房里,最近外面闹得人心惶惶,什么东西都在抬价,醋、板蓝根、抗生素、口罩,人都是怕死的,医生本来也是人,可他们被逼着不能怕。

他们不能怕,那胆战心惊只好由他们的伴侣来承担。

一个个消极的,恐怖的信息各种乱传,人心惶惶,吴邪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张起灵。

最后还是张起灵自己发现的,他看到吴邪的军装里,被仔细叠好的红布条。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闹得很凶,临近时张起灵一言不发,把吴邪的肩膀咬了一个深深的牙印。赌气一样不肯带他去做清理,吴邪累得要散架,却对这个满腹怒火的张起灵生不起气来,他只是一遍又一遍摸着张起灵的头发,他说,我欠你的,张起灵。

我欠你的。

14

    2003年5月1日,各地的感染者陆陆续续转到了小汤山,转移过程有条不紊,非常快速,秘密而谨慎。

吴邪参与了转诊的工作,一开始病人们都不肯上救护车,说不知道会被载到哪里去,恐惧,怒骂,赖着原来的医院怎么都不肯走,最后无奈,给他们再三保证后,又跟他们说转诊的不用再个人担负医疗费用。

消息刚落,大家又不管什么病都往车上挤。

这场疫灾是全方位的袭击,既关于病毒,也关于人性。

15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吴邪那天刚接下一个病人,已经非常严重,陷入昏迷状态,安排到为他插管护士是个抽签过来小汤山的小姑娘,本来就怕得要死,这下更是吓得要哭出来了。

“我来吧。”吴邪心软,接过小姑娘手里的管子。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个病人的肺里已经满是血水血痰。

吴邪只能听到小姑娘撕心裂肺的一句“吴医生”,他的防护服和护目镜全被喷出的血染红了,视野一片猩红。

吴邪想,完了。

全完了。

16

吴邪再一次住进了观察室,无奈的是,他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三天后,他开始高烧,头痛。

消息没有瞒住张起灵。

他简直疯了一样泡在实验室里,没日没夜,培养、提取、实验、失败、再重复。

他唯一放在房里的只有一个收音机,上面实时更新患者的情况,每一听到有更新的死亡名单,他都要僵硬着身子,然后跑去确认死亡名单,这是他一天里唯一的不在工作的时间,每一次都堪比凌迟。

一个夏日的午后,新的培养元又一次失败了,张起灵把没用的东西收拾掉,伸手拿了一个新的试管。

“张老师!”

他拿试管的手僵在了半空。

“吴医生转到第一军医院了。”

张起灵嗯了一声,又继续做实验。

17

半个月后,张起灵和他的团队,终于培养出了对应疫苗,这个好消息的传播速度比当时这个怪病实情的传播快了不止千百倍。

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被奉为神明。

张起灵花了很大力气才躲开围堵在门口的记者,他甚至连车都不打,这一路跑到第一军医医院。

他不要这神明,他要他的红尘。

18

张起灵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失态,在他成为神明的第一天,在第一军医院长的办公室里。

他拽着院长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面色如鬼魅,他抖着身子,声音嘶哑,眼角发红,整个人如一头绝望的野兽。

那一天,吴邪转去第一军医医院的,是他的一把骨灰。

这场天灾带走的人里,医护人员占了三分之一,近千个名字里,吴邪的名字显得特别渺小。

19

骨灰被送回老家前,张起灵在厨房里做了极其丰盛的一顿饭,全是吴邪爱吃的菜。

吴邪明天就要回杭州去了,这是他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张起灵想,吴邪,我挺听话的,你要的我全做到了,他又想,是不是自己把吴邪惯得太无法无天了,他就对他这一个要求,他都没有做到。

20

2003年,FD全面爆发,吴邪被挑选进入小汤山医院,奔赴一线战斗。

2003年夏初,吴医生确认感染。

同月中旬,抢救无效,在就近殡/仪馆火化。

2003年秋,张起灵研制出疫苗,一夜之间一战成名。

2010年,小汤山医院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全面拆除。

21  

张起灵发现买的糯米包子并没有记忆中那么好吃,大概吴邪不会喜欢,于是他把整袋包子都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张院士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外套,出门前像往常一样去看了看吴邪,他走得急,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挂在墙上的是当年他们两个人毕业时的合照,吴邪曾经调侃过那是结婚照。

他说,B市的夏天又要到了。

路上变得燥热,距离那场灾难已经过去太多年,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时光掩盖了太多东西,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十几年前的事情,没有也不要紧,张起灵想,我记得就好。

当年的焦点战场永远的成为一个传奇,封存在老一辈的记忆里,记得的人在慢慢变老,慢慢变少。

张起灵看着空荡荡的荒地,把一束花放在脚下。

我来看你了,他在心里说。


#

我一直想写这个题材很久了,但是我自己的文笔真的很差,写不出我想要的感觉。

文中的事情基本都是能找到原型,不一样的是,03非/典,我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疫苗,至今都没有。

03年的非/典,死亡人数中1/3是医护人员,这个字眼无论何时看到,都刺得我眼睛一痛。

他不该被遗忘。

所以这篇文无论如何,都是我心中最喜欢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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