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索生门-啊嘟嘟鸭🐾

*是《请笃信一个梦》的后续

*是平遗憾，不哭啦，依旧打滚求评论

*bgm：索生门

张起灵把旧物放在坛子里，趁着春季万物复苏，多多少少带了点生气。屋子被他收拾得很干净，日头还未落全，他却把灯点燃了，这是难得一见的古灯。当属吴邪最心仪的那款，灯芯发黑，看出来有些年头了，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一种罕见的油脂膏。张起灵摸出火柴，擦了两下才点燃。

这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习惯，年轻那代都喜欢打火机，不过家里自从吴邪戒了烟，就很难再看见打火机这种东西了。胖子那倒是有，但张起灵并不习惯朝胖子借东西，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他总是下意识更加依赖吴邪。

灯刚点燃不久，吴邪就回来了，他脸色看起来有点糟糕，可能是天太晚了，灯火也不够亮。他从背后猛地扑向老张，双手环着他的腰，张起灵背对着他，安心的拍了拍这人环着而他的腰，哄小孩似的。

吴邪把鞋子一甩，自己很快爬上了床，他在家总是很随心，活得很稚气。也就张起灵惯着他，从不挑他毛病，胖子偶然间看过一次，这人不仅不卝穿鞋，还挂着一只脚搁在躺椅上晃晃悠悠，姿卝势及其大卝爷，日子相当舒心。当时，张起灵就坐在他旁边，很认真地在给他剥石榴，像小捧着一手的小水晶，吴邪在他手掌心里检出一小把，放在嘴里慢慢嚼。

胖子一脸的没眼看，“张大哥，你再惯着小孩，明天头条‘过分溺爱孩子的危害’你就是反面教材了。”

他这话故意说得古里古怪的，张起灵捋了一下，发现胖子在说自己，但他只是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吴邪一脸恃宠而骄，得意得不行，还用肩膀撞了撞人家。“小哥乐意，你管不着~”

回来的时候天冷，吴邪嚷嚷着要吃东西，张起灵点点头，米浆是下午备好的，就在厨房里。带虾油味儿的海鲜锅边, 雪白米浆紧卝贴锅边，糯米飘香，细腻而绵长，汤头沸腾，现磨的米浆，吴邪随着张起灵进厨房，看这人用柴火灶烹煮，和以猪骨熬制的高汤，洒上芹菜、虾仁、香菇、青蒜、熟鱼、花蛤，调以虾油、料酒、味精、胡椒粉。动作娴熟老练，让他都忍不住夸奖。

“老张，你实话告诉我。”吴邪探头探脑，“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摆摊去了？”这也太厉害了，香味扑鼻，“我惦记这东西可久了！”

张起灵给他盛了一碗，唯一的缺点是汤水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张起灵自己都没想到，明明自己已经做了千百遍的鼎边糊，居然在添碗这一步抖了手，好在吴邪一点都不介意，伸出头，就这他拿着碗的手猛地嘬了一口汤。

“绝！好好吃！”吴邪赞不绝口，“你也喝一口嘛！”

张起灵看着他，小孩似的，只是吃到了念叨许久的一碗吃食便满足自此，也忍不住心头发软，他低头也打算就着这碗汤喝一口，没想到吴邪也恰好低头，两人的脑袋隔着瓷碗，轻轻地碰了碰，“哎哟。”吴邪叫出声来，抬头却发现，两人眼里都夹杂着些许笑意。

深夜，灯已经烧了大半，剩下一点微弱的光，鼎边糊也吃了，张起灵面对面和他坐着。他准备了好久的话，本来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现在说却还是颠三倒四，吴邪没见过这样子的张起灵，甚至有点婆婆妈妈，觉得好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悄悄地淌了下来。

张起灵手足无措去揩他滚落的泪珠，不是温热的，而是冰冷刺骨，冰得他指尖发卝颤，他笨笨的哄人，又急，“是不是那边有人欺负你？还是……那边缺了什么？”

吴邪一边摇头一边落泪，“没人敢欺负我，我什么都有，小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难受……”

灯火能照亮的范围越来越小，现在只能够包裹卝住他们俩人了。似乎万物孤寂，天地仅遗此一盏灯，野棠花落，又匆匆过了，清明时节。

吴邪拍了拍张起灵的手，“我该走了。”

张起灵目送着吴邪一步步离开，灯即将燃尽，只剩下一点点的火烛在跳动，吴邪没舍得走，总是一步一回头，只见他眼前那条路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张起灵不忍，别过头道，“走吧。”

天即将亮了，灯也即将熄灭，吴邪不得不加快脚步，可刚迈出去，张起灵又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吴邪停在原地，不敢回头。

张起灵的声音苦涩而低哑，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这样叮嘱他，“看路，别摔了。”